Silence

鬼谷生活之天明来了

*非历史非原著，严重ooc,沙雕作者沙雕文，只为博君一笑。

初春之际，云梦山苍竹合抱，烟云缭绕，实乃仙境。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鬼谷大弟子盖聂要回来了。

 

卫庄赶在院里的鸡打鸣之前便起床了。束好发带，理理造型，伸个懒腰，操起屋内的木剑霍霍向院里的鸡们。宰一两只鸡，等着师哥回来，让师哥炖香菇母鸡汤、荷叶糯米鸡、甜鸡丝卷……卫庄想着被自己师傅喂了大半个月的水煮野菜配白粥，后背不觉渗出冷汗。幸好，幸好，师哥你终于回来了。

 

一月前，鬼谷子分别给两个徒弟安排了不同的任务，任务地点恰位于山西边与山东头。师命难违，卫庄只得含泪别师哥。

 

才是初春，乍暖还寒，云梦山上积雪还未消融。清晨，天空刚升起一抹亮色，一黑一白即立于云梦山巅。二人脱下平素里修炼时穿的鬼谷弟子服，换上了出门着的素衣，各持一柄木剑，俯瞰着山下，即将作别。云梦山山势挺拔，孕育山泉，山脚下土地平旷，良田肥沃，故而村庄云集，熙熙攘攘，久而繁华若市，世人都晓云梦山村为世间桃源。此刻，山野村人日出而作，山下鸡犬相闻，家家生火炊烟起，一片烟火之气。

 

“小庄，路上注意安全，平常时且需收敛锋芒，切莫伤人……”盖聂边看着山下人间繁华，双目柔而若水，边叮嘱师弟。但还未说完，旁边黑衣少年就冷冷地说到：“这些小事就不必叮嘱了，师哥。”盖聂并没生气，继续说着：“……三餐要按时吃，否则精气不足，体力不佳。虽已入春，尚未转暖，小庄夜里不可贪凉踢被……”卫庄脸微微一红，双眉压得更低，仅仅攒在一起，生气地打断道：“啰嗦！”说完便面向西，背对着盖聂说道：“这次我一定会赢，师哥可要小心了。”说完，便施展轻功，攀着山向西去了。盖聂看着师弟远去的背影，嘴角一扬，也便奔东。

 

鬼谷子倒很享受徒儿不在的日子——不用早起，不用上课，携一壶清茶到山中林子里一坐，品茶到天荒地老；或骑驴到山下村庄集市一游，顺便骗些吃食，悠哉游哉。唯一的烦扰就是聂儿不在，无人做饭，无人洗衣，无人洒扫庭除，一天三顿清汤寡水白粥果腹，才两三天便殷殷盼望聂儿早些回来。

 

卫庄因为极强的好胜心和对师哥殷切的思念，不出半个月便圆满完成任务回到云梦山。

 

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在屋内喝着茶看着书的鬼谷先生不顾往日严师形象，放下茶杯扔下书，边捋着胡子喊道“聂儿回来啦”边往大门走。刚走到屋外，看到门口的黑衣灰发少年，心就凉了半截。“是小庄啊……”虽已极力克制，但仍然难掩眼中的失望。

 

“师哥还没回来吗？”卫庄将门关好，依礼拜见了师父，闻师哥还未归，眉尖微微一蹙，旋即散开，唇边一丝笑，也不顾师父眼中的失望，双手呈递一份信物，说道：“师父，我的任务已完……”

 

“这个，还是等聂儿回来再说吧……小庄，长途奔波，好好休息吧。”鬼谷子说完，就回房了。

 

小庄既已回来，聂儿定是不日将归。先让聂儿做顿好的，吃饱了才有力气训他们。——鬼谷子心想。

 

能当着师哥的面告诉他他输了，师哥的表情一定很有趣。不出三日，师哥应该就回来了，正好换下的脏衣服丢给他吧。——卫庄心想。

 

师徒二人就这么殷殷盼着，鬼谷子也无心清游，整日在谷里干瞪眼。半月过去了，盖聂还没回来，但终于来了封书信。信中写道——劳师父挂念，徒儿因意外耽搁，三日后归谷。小庄可归？归可安好？

 

收到信后的云梦山上自是一片安详和乐，想着很快就能结束这顿顿白粥野菜的日子，师徒二人一个比一个开心，卫庄更是少见的嘴咧到耳根子。

 

卫庄刚杀完鸡，盖聂便回来了，师徒二人忙出来迎接，于是盖聂见到了——一手提着木剑，剑上还留有残血，另一只手提着一只刚被宰的母鸡的卫庄，和刚刚从床上起来还未束发的衣冠不整的师父。而卫庄和鬼谷子见到的是满面春风，在外奔波一个月仍保养很好的盖聂，和他面前的，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孩子。

 

？？？

 

门内的师徒二人眉毛都攒在了一起，对视一眼，仿佛都在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他领回来的是个啥！”

 

孩子显然被面前两个人吓到了，抓住盖聂的衣袖，怯生生地直往盖聂身后躲。盖聂行礼道：“拜见师父。”

 

好一会儿，鬼谷子终于敛去惊愕的眼神，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着胡子，慢悠悠地说道；“聂儿啊，你可知门规……”此话一出，盖聂立刻双膝跪地行礼，双眉紧皱。身后的孩子一双无辜的大眼不安地左右瞧着，看看跪着的聂哥哥，再看看讲话的老头儿，还有旁边穿黑衣服手里抓着鸡一看就不好惹的少年，也学着盖聂的样子慢慢跪了下去，不敢抬头。

 

“……门规中有一条，未出谷前不得嫁娶？”盖聂听完，刚要辩白，话却被一直在旁边冷冷站着的卫庄抢了去：“师哥，这就是你说的，意外？仅仅一个月，师哥还真是快呢。”

 

“师父，徒儿未曾触犯门规。这个孩子叫天明，是我在执行任务时偶然碰到的。当时他流落街头，找不到自己父母，我不忍，便留下帮他，只是找寻未果，便想着带回鬼谷，再做商议。徒儿事先未争得师父同意，但请师父责罚。”鬼谷子听完，点了点头，上前将他扶起，说：“无妨。只是……”

 

“鬼谷不养闲人。”卫庄冷冷道。

 

“鬼谷的日常吃穿开销都是由我负责的，小庄不必担心。”

 

“师父一生只收两个弟子，师哥是要离开师门？”

 

“他只是暂居鬼谷，我们帮他找到双亲而已。但如若他不嫌弃，将来我倒想收他为徒。”

 

“师哥如此有自信一定能赢我？”卫庄逼视着盖聂，冰冷的语气中透出一丝玩味。

 

“咳咳，那个还是先让聂儿进来做饭，啊不，休息吧……”趁两人还没打起来，鬼谷先生赶紧和了个稀泥，怕小庄这个不懂事的把好不容易回来的聂儿气跑，今天的饭又没着落了。

 

“做饭去。”卫庄把手里宰好的母鸡往师哥怀里一扔，便气呼呼地走掉了，盖聂也只能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将天明安顿好，便去烧火做饭了。

 

日中，开饭。

 

鬼谷师徒二人早早将小木桌收拾干净，卫庄一把将天明拎至桌前，三人排排坐，乖乖等饭。

 

等着他们的，却是——白粥和一锅炖得稀烂的鸡。

 

卫庄皱紧了眉头，丝毫不掩嫌弃地说道：“师哥，这是你做的饭？”

 

盖聂拿来三副木箸和一把汤匙，坐在木桌前，答道：“天明还小，牙口不好，适合吃些软的、好嚼的……”平日里冷酷无情的卫庄大人此时此刻竟在心里默默心疼了一下被炖成这样的鸡，在心里默念三遍“总比吃野菜好”后，接过盖聂递过来的木箸，大口吃肉。

 

饱餐一顿后，鬼谷子回房清修，盖聂开始洒扫庭除，由自己师父和自己徒弟住出来的鬼谷可不是一般的脏乱，而卫庄呢，屋里一躺，开始“逗”小孩了。

 

“天明，给我倒个茶。”

 

“天明，茶水凉了。”

 

“天明，过来给我捶捶腿。”

 

小家伙被卫庄指示得团团转，他聂哥哥正在山泉边浣衣，那个被他们称作“师父”的老家伙在屋里也不会来救他，他怎敢不听这个“坏家伙”的话？只得毕恭毕敬给卫庄端茶倒水，捏肩捶腿。

 

在天明一脸丧气地给卫庄捶腿时，卫庄突然说道：“你知道盖聂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天明不假思索地说道：“聂哥哥他是好人！他一直照顾我，帮助我……他很厉害，武功很高……他是个大侠！不像你，好吃懒做还总是指使我……”忽然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天明声音越来越小，赶紧低下头，尽心捶腿，心中暗暗祈祷这个坏蛋不要找茬才好。

 

卫庄听了，不屑地闷哼一声，凑近天明说道：“我来告诉你吧。真实的，盖聂是个晚上离开我就彻夜难眠的人。”说完，嘴角勾起一丝笑。

 

天明看着这个怪哥哥、大坏蛋，看着他令人发颤的眼神和嘴角那一丝邪魅的笑，打了个激灵，赶紧跑出去找自己的聂哥哥了。

 

盖聂抱着一堆洗好的衣服，领着天明，至晚方归。

 

喂饱了师父和师弟的肚子后，盖聂带天明到自己房中，教他读书习字。几乎被忽视了一天的卫庄终于忍不住，大半夜去踹师哥房门了。

 

此时，盖聂边收拾床铺，边对天明说：“……只有一张床，天明这段时间就先跟我睡吧……”嘭一声，门被卫庄用力推开，径直朝天明走去。天明吓得忙往盖聂身后躲，但终究躲不过被卫庄揪着领子拎到门外，冷冷一句“找隔壁老师父睡去”就把门关上锁死，自己挡在门前拦住师哥，毫不理会在外面捶门叫喊的天明。

 

“小庄，别……”盖聂的“闹”字还未出口，便被对面那人，一吻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