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ence

梦醒之后

是真实的失而复得。

#《某某》:他想说“我今早睡囫囵觉的时候还梦到你了”。

#重逢的早上望仔梦到添哥,巧了,添哥也梦到了望仔。

#ooc. 只能写成这样,没有原作精炼温柔地狠刀戳心。

#添望9999999

  

清晨,初夏已然热烈的阳光穿过梧桐叶毫不客气地浇到还在熟睡的少年的脸上。江添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另一只手摸到枕边的手机,屏幕上亮着几个数字:

05:40

还早。

他和盛望都偏爱初夏夜晚的凉风,觉得比开空调还舒爽,于是近几天睡前都开着窗,然后早上毫不意外被阳光吵醒。

江添睁了睁眼,强大的生物钟让他逐渐清醒。他偏了偏头,但并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身边空空如也。

“望仔?”

在厕所么?江添叫了一声,边揉着睡乱的头发边朝厕所走去。从卧室路过客厅走到厕所江添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怪在哪里,但他急着揪住某个人给他每天都要的早安吻,便放任这种感觉溜走了。

厕所空无一人。

“望仔?”

早起去买早饭了么?昨晚他俩晚间运动完一起洗澡的时候,金贵的小少爷挂在他身上任由他往自己身上抹沐浴露,边戳着江添身上的泡泡边懒洋洋地说:“哥,我明天早上想吃那家豆腐脑。”他们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近,走路十分钟就能到。从小区出门到学校的路上路过一溜早餐铺子,盛望特别爱吃其中一家豆腐脑,觉得比附中食堂二楼做得还好吃。

“好。”

诶?意料之中的“小懒猪起得来么”没有听到,盛望抬眼看了看他哥,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江添边想着边走回卧室拿手机想给盛望发消息,路过客厅时顿住了脚步。他终于找到刚刚奇怪的感觉的源头了:以往沙发上并排的两个书包现在只剩一个,昨晚熬夜刷题来不及收拾的书本也只剩了他一个人的摊在那,书页随吹进来的风翻动着。

江添来不及细想,挂上蓝牙耳机边洗漱边给盛望打电话。当听到第十遍“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江添拉开衣柜,衣柜的一边整整齐齐放着他的衣服,行李箱安静地躺在最底层。

江添一怔,曾经有人跟他说,不用再把衣服都放在行李箱里,我永远在。而这个人却卷走了衣柜另一边的衣服,跑了个干干净净。如果不是那边略微皱起的床单和厕所没带走的情侣牙刷牙杯,江添会以为他和盛望在他们的出租屋里的这段时间是一场梦。

但平时盛望去个厕所自己都要醒一下,怎么早上收拾东西跑路时却无知无觉?

江添抿了抿嘴,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疤。

刚才只想着快速收拾东西出门抓人,此时静下来,才感觉心脏已经被一种缓慢但汹涌的情绪塞满,坠得生疼。

直到耳机里的“对方关机”提示语仿佛说累了传来“嘟嘟”声,江添才回过神来,拿出衣服迅速穿好,书包也不背拿起手机揣上钥匙出门。

江添大步跑着,他路过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豆腐脑摊的摊主大姐,还是骑车上学的学生,看到他都会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一句:“死同性恋”。

往常十分钟就能走完的路江添跑了很久也没看到附中的大门。日头渐升,光照渐浓,没吃早饭又被晒着跑了大半个钟头,江添感到有些眩晕。

他停下脚步,旁边的行人也停下脚步,骑车的也刹了车,都转头看着他,嘴里重复着那句话。

江添定了定神,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高天扬。

“嘟——嘟——”直到一分钟快结束高天扬才接了起来:“喂添哥我和老宋在楼下晃悠刚徐大嘴正好从我面前经过手机一直震,你这也太凑巧了,幸好我机灵……”

“盛望到学校了么?”江添打断这个话篓子。

对面沉默了一会,接着高天扬小心翼翼地说道:“添哥,盛哥不是已经转学仨月了吗?”

江添听了之后沉默半晌,手抚着膝盖慢慢蹲下。就真的是梦吗?江添自嘲着。嘴角仿佛还有昨晚恋人亲吻的触觉,呼吸之间仿佛还能闻到昨晚挤在一起涂的沐浴露的味道,就连厕所里尚未带走的情侣牙具,都是幻觉吗?

江添不自觉红了眼眶。

他从没哭过。小时候被外婆锁在门外无处可去的时候没哭过,撞破季寰宇的丑事时没哭过,瞒着江鸥自己辛苦挣钱时也没哭过。他自问不欠任何人的,可偏偏连最宝贝的也不留给他。

那他呢?不出一年又到了一个新环境,他在那边还适应吗?

“添哥,添哥……”许是江添久久没有回应,高天扬在电话那头开始招魂。


“江添,江添,醒醒……”声音从远方传来,逐渐清晰。

又是这样的梦。

六年来江添时不时做着找盛望的梦,有时在附中,有时在白马弄堂,有时自己也不知道在哪。但梦的结局只有一个。

看江添睁开眼,旁边的师兄陈晨说到:“睡了一路了可算醒了,瞧你这黑眼圈是一夜没睡么。快醒醒神,要到家咯。话说你是不从出来就没回来过了?得六年了吧……”江添左耳听着他师兄的叨叨声,坐直身子望向窗外。他这个师兄和高天扬有一拼,性格自来熟,人又大方热情,并且叨叨起来没完。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前方到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窗外,飞机开始降落。江添对着逐渐清晰的城市发呆,梦里心心念念却不曾出现的人,就在这儿了。江添出神地想着,不知回忆起什么眉眼间似有几分笑意。

飞机落地,江添不动声色地拉回四散的思绪,又变成了冷淡的江博士。


江添他们一落地就被项目负责人接到,直接拉到学校,说今天白天自由活动,晚上一起吃个饭。

江添却没落着自由活动,他被导师派去和合作者对接工作。

江添走在校园里,听着旁边同学的介绍,脑子里想的都是他的望仔在这个校园里生活的样子。

路过篮球场,他想盛望是否也在这里和他的三五好友一起打篮球,就像当时的他们一样?走过食堂,他想像盛望坐在里面边开屏边挑食的样子,只是,他对面坐着的,膝盖相抵的人却不是他了。看到三两人蹲着喂学校里的流浪猫,他想象盛望蹲在这儿喂猫的样子,他会不会想他的猫儿子?如果想到猫儿子时会不会想他?

……


对接完工作天色已晚,江添匆匆叫了车赶去酒店。江添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他跨过了十二小时的时差来到了挂念了六年的人在的这座城市,来了才知道自己的决定有多么仓促,因为他不知道从何找起。

微信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大概是猫儿子从小奶猫变成了大长毛猫,认不出来也是正常;以前爱发朋友圈的小少爷如今的朋友圈空空如也。

他无从下手。

不知堵了多久才到,江添给负责人发微信问了房间。

从进门到上楼,江添还沉浸在回忆和思索中,左右今天晚上不用动脑只用动嘴,江博士便任由自己的思绪围绕着那个人转。


“拐角第一间就是。”

“好的谢谢。”


江添刚转过拐角,包厢里也恰巧出来一个人,江添抬头一看,便定住了。

六年来日思夜想的人,刚刚活跃在他脑海里的人,此时和面前的人重叠了。

江添想揉揉眼睛,抑或是掐一掐自己,怕是和刚刚的梦一样,自己因为浓烈的思念导致出现幻觉?但他全身仿佛被禁锢住,哪里都动不了,只能贪婪地盯着面前的人,从上看到下,一遍又一遍。

他看着眼前的人一如自己,钉在那里,直愣愣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张开,他听见他说:

“哥……”

哦,原来不是幻觉啊,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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