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ence

[添望] 心跳

床上,猫儿子的尾巴吧唧一下拍到盛望的脸上,盛望感觉到痒,伸手把尾巴从自己脸上扒拉开,翻了个身继续睡。

今天是周末,盛望昨天好容易处理完跟了两个月的项目,晚上又被江添拉着进行了激烈的运动,此时已日上三竿,一人一猫好梦正酣。

江博士今天却起了个大早。六点半,江添枕边的手机震动了三下就被关掉了。江添按掉闹钟,醒了醒神。身旁他的望仔把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下巴垫在他肩上,睡衣领口宽松,嘴唇微张睡得正香,看来闹钟没吵到他。

江添嘴角抿过一丝笑意。他低头亲了亲某人的嘴唇,轻轻将自己抽出来,把盛望塞回被子,又将床上睡得快掉下去的猫儿子提上来。塞被子的时候江添看见盛望从脖子延申到睡衣里的若隐若现的吻痕,又低头吻了上去。厮磨温存一会,才不舍地放开。

养得不错。

江添想着。自己刚回来时,即使是假期,望仔听到闹钟也会立刻醒,他从那时起就决定把他的懒觉养回来,看来这三个月初见成效,虽然手段可能激烈了点。

江添洗漱完毕就在书房啃起了论文,等他的男朋友起床俩人一起吃早饭。

床上,猫儿子又把尾巴拍到了盛望脸上。

“阿嚏!”盛望一个喷嚏把自己打醒。

“我说怎么梦里梦见哥喂我吃排骨年糕蹲猫毛呢,原来是你啊臭儿子。”盛望摘掉自己脸上的猫毛,转身去撸猫。大好周末我醒了你也别想好睡。

“喵!!”猫儿子被揉醒,惊慌地滚下床又在地上打了个滚,始作俑者在床上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傻乐。

盛望拿起手机,已经九点半了,床上不见江添,手机里没有也没有他的消息。现在江添无论去哪都会跟他报备行程,盛小少爷甚是满意,即使俩人都忙,他也能知道对方在干什么,六年空落落的心一下子被填满。

屋里没有奇怪的味道。盛望边走出卧室边想。

江博士做的饭自己吃还可以,要满足某人那还得多练练。所以这三个月江添经常在家里学做饭,没想对江博士来说做饭比做实验还难,适量是多少,少许又是多少??一开始掌握不好量,屋里经常飘着被盛望称为的“奇怪的味道”。

盛望走到书房门口,门没有关,江添正坐在电脑前看着论文。

窗帘半掩着,初春的阳光照亮了桌上的一角,那里放着他们的合影。

那是盛望十七岁生日时拍的,当时藏在了江添送给他的相册里,谁都不知道。现在他们把它重洗了放在书房的桌子上,俩人办公室的桌上也各放一张,谁看见都会调侃一句:般配。

江添穿着白色长袖睡衣和灰色睡裤,袖子被撸到胳膊肘,耳朵上挂着白色无线耳机,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没发现站在门外偷看的人。

此时的江添和盛望记忆里、梦里的少年重合了,中间相隔的厚重的六年瞬间粉碎。

盛望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狂跳。

六年前,他当着盛明阳的面,赌气删光了和江添的聊天记录,并将手机锁在了他爸书房的抽屉里,锁进去的还有他们十七岁发着光的记忆。盛望出了书房回到自己房间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心脏处隐隐传来的钝疼。从此,他用许多事情把自己塞满,以为把自己忙成陀螺就不会有时间难过,但空洞和失落早已在他内心生根发芽,吸取他的鲜活悄然滋长,并在不经意间刺一下他的心。

竞赛第一,成功保送,专业第一,比赛拿奖…… 外人眼里他越来越优秀,大学同学赠予了他“挂逼”的绰号。他听了之后,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哥才是真挂逼。”

“哟盛哥你还有哥哥呢,都没听你提过。”

“人家在国外呢。”

“你哥学什么专业呀?什么时候回来带我们见见,能让盛哥叫挂逼的那得多厉害。”

“走啦项目还没忙完呢。”

他也仅仅知道他在国外。

只有他自己知道,学业和工作于他而言更像毒pin,越是失落难过越要用这些把自己填满,但越是忙心就越是空洞。

他给自己筑起严密的心墙,从不让这些难过漏出一丝风声。

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悸动的心跳了。

盛望感觉内心由自己筑起的墙轰然倒塌。

窗外梧桐叶光影斑驳,屋里传来猫儿子讨饭吃的叫声。江添回头发现了他那站在这里盯着他发呆的男朋友,摘下耳机起身,揉揉他的头发,说:“醒了?我去做早饭,想吃什么”

他吧唧一口啃在江添嘴上,说:“早上好,男朋友。想吃排骨年糕炖猫毛。”

他笑着看着江添的眼睛,从江添的眼里他看到了自己,自由而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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